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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诺是眼睁睁目睹战斗结束的。
虽然有很多细节并没有看清楚，但她能看清是谁击败了龙王。
路明非。
之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过，于是几个小时就过去了。
诺诺察觉到了异常，与生俱来的天赋让她可以敏锐地捕捉到这种变化，但她来不及多想了。
战场上烟尘滚滚，哈提那巍峨如山的尸体横在眼前。
哪怕已经彻底裂开，依旧如同一座大山般震撼。
诺诺凝视许久，终于回过头来。
“还要继续任性么？”陈父喊住了依旧准备跑路的诺诺，她在看完戏后，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意图。
“是啊，非法拘禁了都。”诺诺横眉冷对老父亲。
“这是为了你的的安全着想，你的言灵本身就不适合战斗……”
“所以你一直都准备把我当成恺撒的新娘是么？作为祭品，让恺撒变成带领人类走向辉煌的恺撒大帝？”
他咽下一口唾沫。
“也许是吧。”
“但这是不可能的，所以我才答应了加图索家这个要求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他们想开启尼伯龙根计划，人为制造封神之路，这本身就是僭越，历史上凭借自身走过封神之路者寥寥无几，唯一有详细记录的梅涅克·卡塞尔，变成了汉堡庄园最灿烂的烟花。”父亲说，“卡塞尔学院的确复制过类似的成功，竭尽所有资源才制造了新的莱茵拥有者，人形的炸弹，在边境制造了大爆炸，毁灭过次代种龙王，但那种成功让他们明白，封神之路就是个笑话，血统传递龙族的力量，也是一种构想，所以他们才加速了核弹的研究，因为这帮老人发现，科学的力量反而更来得直接，至于神学，那就是禁忌的领域了，触及禁忌者，最后的下场都是布鲁诺。”
“被烧死在广场上，对吗？”诺诺接过了父亲的话，“还戴着花环。”
“嗯。”老父亲沉默良久，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这群人，果然就没安过好心，把所有人都当成工具人，把你的女儿都当成备胎和残次品，混血种，和残暴的龙族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人是会变的，墨瞳。”他摇了摇头。
“没人希望战争，但战争迟早有一天会降临这个世界，不是吗？”
他看向天空。
星辰稀少。
“说的也是。”
诺诺也理解了父亲的用意，自己的任性可能真的对他造成了不少的影响吧，但同样的，对于陈家来说，他现在的出生也真的是个错误。
他果然还是那种有些保守，有些迂腐的人。
在做出决定的时候，也喜欢选择更稳妥的方式。
“远离他们吧，你和路明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不用啰嗦了，我的事儿我自己有分寸啦。”
诺诺拍拍手，准备一走了之。
“替我向那些女仆道个歉啊，我下手的时候么想那么重的。”在临走前，她又追了一句。
“一直会有人等着你回家。”父亲说到这里，也放弃了追回诺诺的打算。
他要处理加图索家的事儿了。
他们的秘密已经僭越了底线，所有的混血种家族都会对他们进行清算。
或许这就是背叛的最大代价吧。
现在，庞贝和弗罗斯特，都已经自身难保各自逃了。
……
“结束了么？”路明非睁开眼睛，眼前的一切已经恢复正常。
“还没结束，那个坑。”唐铭的目光无比深遂，并没有把话说完。
那个坑里，还存在着什么特殊的存在。
它散发的压力，如此恐怖。
哪怕夏弥已经归于平静，依旧感受到了那种特殊的压抑感。
她隐没在人群里，身份是一名卡塞尔学院的学生。
当她发现周围无人对他表现出异常的时候是相当惊讶的，这等于把她之前的现身都给推倒重来了么？
也许吧。
“对了夏弥，三星堆的地下空间你有了解过么？”唐铭传音。
“了解过，但哪怕是我的力量，都无法深入内部。”夏弥点头。
“为什么？”
夏弥：“因为在祭祀坑的最深处，有比四大君主更强的封印，不知道是哪位龙王建立的。”
“为什么现代传承的龙族历史中只有四大君主？哪些不属于君主以外的龙王会被记录么？”唐铭问。
“不会，在我出生的时代，我也只听说过这里出现了更强的君王，后来君王遭到了背叛和埋葬，所以其它龙族才能逐渐翻越山脉，入侵这里，比如青铜与火之王，他甚至深入过中原。”
“嗯，还建立了青铜城。”
有了夏弥的情报，大致的脉络他也了解清楚了。
在祭祀坑的更深处，还存在着巨大的地下结构，可能是龙王的墓穴，而且是这个国度的本土龙王，从一开始，就伴随着当地民众的进贡成长，直到整个文明都被隐没在无言的历史中。
如果说还能继续发掘三星堆的秘密，绝对是任何考古学家都会激动的事，但这些专家注定不可能接触到真相，除非他们本身就是混血种。
现在，一波未平，一波又起，新的遗迹之门缓缓打开。
“在地下1350米处，有庞大的地下空洞，那里也许才是三星堆真正的遗迹，这座遗迹也没想象中那么简单。”有专家给出了地质勘测报告。
普通人给出的报告和混血种给出来的报告是截然不同的，因为他们可以通过言灵学和炼金学去探测。
一些科学仪器无法发现的地下痕迹，他们也能轻易地通过言灵掌握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三星堆不只是沉睡了一条龙王？对吗？”姬云收到了消息。
“没错，除了斯库尔和哈提，还有更可怕的龙王在沉睡。”唐铭说，“基本上可以实锤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为什么没有记载？我都没有听说过！”姬云震惊了，连忙让权限更高的人得知这一消息。
“它有名字，它就是这座三星堆真正的主人，在无数年前，大地与山之王的入侵导致了它的沉睡，哈提占据了它的墓穴，它就是曾经的古蜀王。”
倘若正史中的记录都是龙族历史的另一种形式记载，那么唐铭便隐约猜测到了龙王的真身，也许真的就是正史记载都极其稀少的古蜀王吧，蚕丛及鱼凫，开国何茫然说的就是他们。
他淡淡的道：“古书里说，蜀王亲埋作冢，皆致万石，以志其墓。现在，这座坟墓就在眼前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姬云惊了，这块盆地上沉睡的竟然是古蜀王么？作为本地人，她还真是闻所未闻，她以为玛旁雍错的古墓封印就已经是巨大的秘密，却没想到还有秘密离她们更近。
羽王、蜀王、大地与山之王，这片国度上，还有什么龙王吗？
“现在，真正的主人要回归了。”唐铭看着清理尸体的人员和探险队集结，缓缓攥紧了拳头。
“准备下去看看么？”他很快便联系到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赢家路明非。
“嗯。”他肯定的回答。
他了解全过程，如果还有更大的秘密在前面等待，他当然愿意去亲自看看。
眼前宽度超过一公里的巨坑，仿佛通往地狱深渊。
他看了一眼已经做好牺牲准备的前哨队员，没有犹豫，问：“能不能把他们先换下来，我想让大家一起进来。”
“确定么？”姬云问，她知道路明非口中的“大家”是谁。
“确定，里面可能还有强大的死侍或者镰鼬群，而且更凶恶，让普通的混血种进去太危险了。”
“就等这句话了。”姬云点了点头，她也准备做出这样的决策，家族派遣的先遣队的确血统不高，但他们在任何未知地区的探秘都会第一个顶上，所以多年来牺牲率都是最高的。
姬云也不希望他们下去探路，说的好听是探路，说的不好听就是送死，还不如让这些更强者亲自下去看看。
于是深渊之门徐徐打开，龙血浸透的土地迎来了新的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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